分析与重点总结(按对话顺序)
第一段:主持人开场与市场反弹归因
对话内容:主持人欢迎财政部长Scott Bessant,提到市场反弹和纳斯达克收盘走高,认为这可能与部长上周末在佛罗里达推动关税谈判有关。部长否认此关联,解释称特朗普总统在“解放日”后进入“静默模式”,让各国自行思考美国的关税震慑,随后70国主动联系白宫寻求谈判,日本率先启动谈判,市场因谈判预期而稳定。
重点总结:
- 主持人认为市场反弹与美国释放谈判信号有关,但部长强调这是特朗普的策略——通过“静默威慑”让各国主动上门谈判,而非直接干预市场。
- 关键数据:4月2日后70国联系白宫,日本作为重要贸易伙伴率先开启谈判,反映美国通过“压力战术”推动各国主动解决贸易逆差。
- 市场反应逻辑:从“上周无谈判”到“多国排队谈判”的态度转变,让投资者看到贸易紧张可能缓解,从而提振信心。
第二段:贸易谈判的核心议题(关税与非关税壁垒)
对话内容:主持人提到彼得·纳瓦罗主张取消非关税壁垒和增值税,部长回应称所有议题(关税、非关税壁垒、货币操纵、补贴)均可谈判,强调非关税壁垒更隐蔽、危害更大,同时举例阿拉斯加能源合作可能成为谈判筹码(兼顾就业与缩减逆差)。
重点总结:
- 美国谈判的“全面性”:不仅盯着关税,更关注非关税壁垒(如欧盟的隐藏贸易限制)、货币操纵(指控他国压低汇率)和产业补贴(认为这是不公平竞争根源)。
- 争议点:增值税(VAT)被主持人指出是普遍税种,而非针对美国,但部长暗示美国可能要求贸易伙伴削减此类“间接壁垒”,甚至接受能源合作等“替代方案”(用购买美国能源产品替代关税减免)。
- 谈判策略:特朗普政府采取“漫天要价”的手法(如将日本实际4.3%的关税“减半”到46%作为谈判起点),为后续妥协留空间,核心目标是解决巨额贸易逆差。
第三段:关税的多重目标与潜在矛盾
对话内容:主持人质疑关税的“增收”与“制造业回流”目标相互矛盾(增收意味着企业仍在海外,只是缴税;回流则需企业搬回,关税可能减少)。部长解释关税是“过渡手段”,短期内增收,长期随制造业回流逐步降低,形成“关税收入”与“本土产业税收”的平衡。
重点总结:
- 关税的“双重角色”:短期作为谈判筹码和财政收入来源,长期目标是迫使企业回迁美国(如汽车、电子制造业),最终实现“关税如融化的冰块”——随本土产业崛起而自然缩减。
- 逻辑链条:高关税→外国企业成本上升→要么搬回美国(创造就业),要么支付关税(政府增收),但美国希望通过谈判让各国主动开放市场,减少关税依赖。
- 对市场的暗示:关税并非永久,但若谈判失败,可能长期存在;企业需权衡短期成本与长期布局。
第四段:各国与企业的观望态度及美国的谈判优势
对话内容:主持人提到各国和企业持观望态度,等待政策明朗。部长透露白宫已收到大量谈判请求,优先处理贸易逆差大国(如日本、欧盟),批评中国“升级关税”是错误(因美国对中出口仅为进口的1/10,中国反制伤害更大),并强调企业已开始规划回迁,尽管建厂需要时间。
重点总结:
- 美国的“谈判杠杆”:利用巨额贸易逆差(对方依赖美国市场)迫使各国主动谈判,保持冷静的国家(如日本)获优先对待,而对抗者(如中国)被边缘化。
- 企业心态:公开称“观望”,但私下已启动回迁规划(因关税压力真实存在),政府通过“电话清单”展示谈判热度,试图减少市场疑虑。
- 对中国的博弈:美国认为中国反制关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因中国对美出口远多于进口,暗示中国最终可能被迫妥协。
第五段:税收政策动向(2017年减税法案调整)
对话内容:主持人问及是否可能提高企业税最高税率(从当前35%左右回升至39%+),部长回避直接回答,强调共和党在特朗普领导下团结推进税改法案,目标是通过“确定性”稳定市场,暗示税率调整仍在谈判中,但优先确保法案快速通过。
重点总结:
- 税改争议:2017年减税核心是降企业税,如今讨论“提高最高税率”看似矛盾,实际反映政府在“增收”(应对财政赤字)与“留企”(避免企业因关税和高税双重压力逃离)之间的权衡。
- 政治信号:部长强调“共和党团结”,说明税改是当前优先事项,无论税率是否上调,快速落地政策以减少不确定性是核心,避免企业因政策摇摆而推迟投资。
整体总结:美国贸易与税收政策的底层逻辑
- 贸易政策本质是“压力谈判”:
- 特朗普政府通过“关税威慑+静默观望”迫使各国主动谈判,核心目标是缩减贸易逆差,手段包括关税、非关税壁垒、产业补贴等全面议题,甚至接受能源合作等“替代方案”。
- 市场反弹的关键是“从对抗到谈判”的预期转变,而非具体政策落地,反映投资者对贸易紧张缓解的乐观判断。
- 关税是“过渡工具”而非终点:
- 短期增收、制造谈判压力,长期目标是制造业回流,最终关税会随本土产业壮大而减少,形成“税收结构转型”(从关税到本土企业税)。
- 对企业而言,观望虽合理,但长期需考虑关税持续压力,已有部分企业启动回迁规划。
- 税收政策与贸易政策联动:
- 2017年减税是“吸引企业”,如今讨论“提高最高税率”是“平衡财政”,两者看似矛盾,实则统一于“美国优先”——确保企业既不因高税外流,也不因贸易逆差持续失血。
- 政府强调“快速推进税改”,核心是给市场“确定性”,避免关税与税收政策双重不确定性拖垮投资。
- 国际博弈中的“选边站”策略:
- 对盟友(如日本)优先谈判,对对手(如中国)强硬施压,利用贸易依存度差异(逆差国更依赖美国市场)分化对手,巩固谈判优势。
- 批评中国“升级关税”是“错误”,本质是心理战,试图在舆论上占据“公平贸易”制高点。
访谈总结:
美国现在通过“打关税牌”逼其他国家让步,一边说要谈判,一边又放话关税可能永久化,其实是想让外国企业回美国建厂、减少贸易逆差。同时,政府内部在讨论是否提高企业税,虽然和之前的减税矛盾,但核心是稳定经济。市场现在有点反弹,主要是看到各国开始谈判,暂时松了口气,但未来到底怎么收场,还得看美国和各国的博弈结果,企业和投资者都在观望,但私下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4月9日CNBC的访谈全文
现在和我们连线的是,我非常高兴地告诉大家,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桑特。部长先生,今天早上能邀请到您真是荣幸,我们有段时间没交流了,很高兴见到您。早上好,乔。今天市场上涨,而且我们确实看到了昨天令人欣喜的情况,那就是市场从一些低点反弹,甚至纳斯达克指数收盘走高。我们的一位嘉宾,部长先生,之前提到了 “贸易看跌期权” 的恢复,并非巧合的是,这与您上周末去佛罗里达的行程恰逢其时。据报道,您当时强调市场需要听到有关这些关税的谈判正在进行。瞧,市场确实出现了反弹。您认为这是合理的评估吗,您觉得是这样的情况吗?嗯,这并不是对周末所发生事情的合理评估。我和很多周末一样,下去见了特朗普总统。我可以告诉您,这全是特朗普总统的决定。他在解放日之后认为我们应该进入静默模式,让我们的合作伙伴思考他所展现出的那种震慑力。从4月2日起的接下来几天里,我想已经有70个国家联系了白宫,询问如何来进行谈判。所以我要说,谈判是大量要求来谈判的电话涌入的结果,与所谓的市场 “团伙成员” 毫无关系。不过我认为,市场确实从某种角度的转变中得到了一些安慰。就在上周,我们还听到说没有谈判,而现在我们在讨论,您提到了有70个不同的国家,我猜日本是比较早给白宫打电话的。现在,您和美国贸易代表将认真地与日本开始谈判。我认为市场的一些稳定无疑在某种程度上安抚了市场情绪。嗯,听着,乔。我在4月2日给我们的贸易伙伴的建议是不要惊慌,不要升级局势,然后我们再看看特朗普总统在几天或几周之后的决定。回应非常热烈。所以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认为是时候开始谈判了。日本人表现得很好。总统昨天和日本首相通了一个非常愉快的电话,促成了这些谈判。您看,日本是我们的军事伙伴,也是经济伙伴。我们和他们之间存在很大的贸易不平衡,我相信他们和我们一样急于解决这个问题。
部长先生,我们昨天和商务部的彼得·纳瓦罗聊过。他描述了他对这些事情的看法,他认为仅仅实现零关税是不够的,还必须消除所有存在的非关税壁垒。他今天写的提议是,除了很多其他方面,还要取消增值税。他认为这是我们与欧洲达成任何形式和解所必须做的。在这一点上,您和彼得·纳瓦罗的想法一致吗?贝基,我认为一切都可以谈。关税方面,学术文献表明,实际上非关税壁垒更难处理,既难以量化,又更隐蔽,因为它们是隐藏的、不易察觉的。所以关税、非关税壁垒、货币操纵,以及对劳动力和产业的补贴,所有这些都可以谈,贝基。
这意味着要达成任何有意义的协议,我们都需要解决所有这些问题。我的意思是,增值税并不是专门针对我们的,这是每个制造商,包括那些欧洲本土的制造商都要缴纳的税,它更像是我们这里征收的销售税。嗯,我再说一次,我认为会有很多的来回磋商。特朗普总统将亲自参与谈判,我们会看看我们的贸易伙伴会提出什么条件。比如,现在有关于阿拉斯加一项大型能源交易的讨论,日本或许还有韩国、甚至可能还有台湾地区,会购买大量的产品并为该交易提供资金。所以,您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提出的一个替代方案,因为这不仅能创造很多美国就业机会,还能缩小贸易逆差。所以,贝基,一切都可以谈。
部长先生,不过请您帮我们理解一下这个问题,也许答案很微妙,因为这其中有不同的组成部分。总统昨天和内塔尼亚胡谈话时说,这些关税可以是永久性的关税,同时也可以进行谈判。就像贝基提到的,我们也听彼得·纳瓦罗说过,您刚才也谈到了,这一切的目标是让制造业回流美国。然后还有关于把征收关税作为增加财政收入的一种方式的讨论。奇怪的是,所有这些不同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互矛盾的。也就是说,如果通过关税成功地增加了财政收入,不一定就能让就业机会回流到美国,尽管这可能是所发生事情的一个附带结果。我想从您的角度了解一下,这些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谈判,最终的成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嗯,安德鲁,这里面有很多内容需要梳理,我们就一块一块地来看。如果我们竖起关税壁垒,最终目标是让就业机会回流美国,但与此同时,我们也会征收大量的关税。就像我在这个节目中说过的,我相信如果我们成功了,关税在某种程度上就会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块。因为当制造业设施在美国建立起来时,我们在收取关税收入,而且随着关税下降,我们从新产业的工资税中获得的税收与关税收入之间应该存在某种程度的对称性。
我再问您一个不同的问题,也许您可以直接对正在观看这个节目的首席执行官们和商业领袖们说,同时还有可能在观看的政策制定者们以及其他国家的领导人。我和很多人谈过,他们说,我就先观望,看看这一切如何发展。我不会现在就决定是否要把制造业迁回美国,或者坦率地说,我要和本届政府进行多少谈判。现在还不用考虑其他国家,因为这取决于市场的走势,取决于您认为国会会发生什么,取决于您认为法院会怎么判。在我需要做出关于关税谈判的实际决定,或者如果我是一个在美国进行再投资的企业之前,可能会先发生各种各样的其他事情。因为谁也不知道,不仅是六个月后会发生什么,甚至两三年或五年后,当我的工厂可能真正投产时会发生什么。是的,安德鲁,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些国家在公开场合说的话,但我可以告诉您,我看过白宫的通话记录,数量很多。我们昨晚还在讨论要优先和哪些国家谈,我认为您会看到一些贸易逆差很大的大国很快就会主动前来。我想如果他们带着可靠的提议来到谈判桌前,我们最终可以达成一些好的协议。而且您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考量可能是部分关税会保留。我实际上认为,就像我周末说的,特朗普总统现在拥有最大的谈判筹码,我认为任何人如果不这么想那就错了。
而且正如我所说,我们的很多贸易伙伴已经排队准备好,他们保持冷静,没有升级局势,他们会在排队中获得优先谈判权。我认为中国的升级行动是个大错误,因为他们这是在打烂牌。从传统上看,如果回顾一下贸易谈判的历史,我们是贸易逆差国,所以中国对我们提高关税我们会有什么损失呢?我们对他们的出口量只是他们对我们出口量的十分之一,所以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手烂牌。
对于现在正在观看节目,心里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应该现在就承诺把制造业迁回美国,还是应该先观望,等这一切都明朗了再做决定的商业领袖们,您有什么想说的呢?嗯,安德鲁,您知道,和金融市场的操盘手不同,商业领袖们需要很长的筹备时间。所以我确定他们正在制定计划,打算在我们完成这些谈判后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所以我认为,他们不会一下子就找到一块空地然后建起一座工厂,但我确定在董事会会议室里,规划已经开始了,因为我周末和首席执行官们以及投资银行家们谈过,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部长先生,对日本的实际关税税率是4.3%,而特朗普总统的图表上用的数字是46%。关于这些数字是如何得出的,有很多讨论,使用那种非常看重贸易逆差的公式,试图把所有其他保护主义政策都考虑进去。但是对于那个公式有很多反对意见。您认为那个公式准确地反映了我们所讨论的情况吗,还是说这实际上是有意把保护主义的情况说得更严重,这样美国就可以在报复性关税方面从一个更高的起点开始呢?嗯,乔,有这么几点。我认为如果您看实际数字的话,特朗普总统把数字削减了一半。所以如果我们想制造一个虚假的借口,来获得一个不可信的、或者说非常极端的谈判立场,我们本可以从实际数字开始。而且我相信,通过把数字削减一半,我们已经表现出了一些意愿。特朗普总统相信贸易,他希望美国能有公平的贸易。我没有参与这些数字的计算,但我可以告诉您的是,从一些国家的这些巨额顺差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些年来他们积累了如此巨大的顺差,这应该让我们所有人都明白存在着贸易不平衡。再说一次,不管这些不平衡是来自实际关税、非关税壁垒、货币操纵,还是国家支持的资金投入,很难说清楚。但那些巨额顺差告诉我存在着很大的贸易不平衡,特朗普总统致力于为美国工人解决这些不平衡问题。
我们要结束这次访谈了,部长先生。我想稍微转换一下话题,谈谈关于延长2017年减税法案的可能性,也许共和党人对于提高最高税率持开放态度,让最高税率回升到39%以上,甚至40%。我不知道总统是否已经同意了这一点,或者他是否会接受。我不知道您是否会接受,因为如果税率回升,这会增加各种中小型企业的税收。这一点有在考虑吗?乔,我要告诉您的是,我和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哈西德一起负责政府这方面的事务,我们和特朗普总统保持着联系。我们看到在总统的领导下,共和党领导人,包括党鞭桑恩、议长约翰逊、参议员克拉波和主席杰森·史密斯,在这个法案上表现出了惊人的团结,而且这个法案推进得非常快。所以我认为这里被低估的一个情况是特朗普总统所促成的共和党内部的团结。我想在未来的几周甚至几天内,我们就能看到这个法案的具体内容和框架。我对这个法案推进的速度印象非常深刻,而且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我们回顾一下,每个人都在谈论关税带来的不确定性。我可以告诉您,迅速通过这个税收法案将给企业和普通美国家庭带来极大的确定性。
这似乎与2017年最初法案的整个意图相悖,而且我是说,在某种程度上关税就像税收一样,部长先生。所以提高税收,然后再提高最高税率,您不会排除这种可能性吧,您不会说这不在考虑范围内吧,提高最高税率确实有可能在考虑范围内?我是说我们正在进行谈判,众议院和参议院在各个方面的推进都非常迅速。
好的,部长先生,感谢您今天早上抽出时间,我们就到这里,非常感谢。谢谢,乔,再见。